8月 14, 2011

7/1~8/21 破容器-增生與新生 許仲恩個展

  日頭赤炎炎,熱得要死,正好非常適合待在有超強冷氣的鶯歌陶瓷博物館裡摟!此次個展集合了我近三年來大部分的創作,大致分為"殘像"與"自體分泌物"兩個系列,展覽其實已經快結束了,現在才寫這一篇似乎有點晚,但我的理智告訴我,現在寫剛剛好啦!

  許多人在問我,自體分泌物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?其實我大部分的回答很簡單,你可以去看一下入口的展覽說明...再不了解的話可以再提出問題,但我並不是想以一個作者已死、觀者自行解讀作品的觀點來逃避作者應負的詮釋責任。抽像的造形作品在展覽場陳列出來,我們看到的是一個"結果"...比如說,在水果攤看見椰子,就可以想見他是如何在生長在高高的椰子樹上,而硬殼包覆的內在是甜美的汁液;但當椰子被運到極北酷寒之地,對從未見過他的人而言,椰子就是一個抽象的概念,看得到、吃得到,但還是無法了解他是一種常綠喬木,適合在低海拔成長,種植後約兩年開始結果,壽命可達80歲以上...。所以,我的答案是,就直率的看吧,何必要強求"看懂"呢?看一部電影是快樂的,而看懂一部電影,或許就非如此了。

  我拋出了在我生命經驗下醞釀、生長的果實,也就是這些自體分泌物,看起來很畸形、很奇怪,也因此許多人會好奇,會問我到底想表達什麼?

  在這邊我引用《莊子˙應帝王》篇中壺子示相的寓言,說明了在除卻成心(慾望)以後,壺子自身可像鏡子一般反照他人的境界。這也是我做這系列作品期望與觀者能產生的一種關連性。
 
 
  莊子在寓言中人物的命名都有其寓意,壺,容器也,容器在老子的論述中即為一範型「埏埴以為器,當其無,有器之用。」揉合陶土做成器皿,就是因為當中空無的空間,才有它器皿的作用。壺子,就被當作神人的代稱。

  壺子的弟子列子喜好巫術,一日帶來了一鄭國的神巫名季咸,號稱可預言人之生死存亡、禍福。壺子四次給他看相,變幻出四種不同狀態,而神巫則從一開始的沾沾自喜,到最後落荒而逃,列子追不上,回問壺子,壺子答:「我剛才給他看的臉像是從沒走出我自己。我虛其自己(忘我、喪我)而隨順他,他看不出我是誰。我只是無所順從,隨波逐流,所以他逃跑了。」神巫所看到的相,是「不知其誰何」,「至人之用心若鏡」神巫看到的是一面鏡子,這是壺子的道,道即自然,而道即深淵,深淵止則不可望穿,如若靜止如鏡子的水面一般。





自體分泌物13       

  管道,是一種流通的容器…

  心靈就跟管道一樣,若充塞了各種雜訊,就會失去功用。這件作品的結構,從四面觀看皆得同一面相,形成一個自在的圓,那或許就是我期盼著心靈的原始狀態,我透過作品與觀者接觸,那麼壺子示相的故事也每天都在發生。


  又再引述德勒茲《反伊底帕斯》所述:

  沒有器官的身體是死亡的模式,一切張力降為零度。當沒有器官的身體把一切器官都推開及超越時,死亡的模式便出現:沒有口、沒有舌頭、沒有牙齒……直自自我完全摧毀,自我了斷……沒有器官的身體是一種死亡的模式,因為沒有死亡,便沒有新的誕生。沒有器官的身體是有機體的死亡,也是另一種生命力量的誕生。





殘像3件    


  人自體的各種管道每日做著新陳代謝的工作,而各種分泌物就透過這些管道流淌著…

  我們這一代被過剩的、外來的、錯誤的資訊灌溉久了,以致於心裡充滿了空洞與黑暗,我像土蜂一樣,口嚼蜜蠟混著泥土修補蜂巢,試著堆疊、重新建造這些殘破的管道,像個自我保護的堡壘,雖然厚重,但同時也像篩網,可以望穿。





自體分泌物11    
  


  整個展覽我想表達的大致如此,用文字表達或許還是很抽象,不過就是那個意思,you know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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